2014年3月3日 星期一

黑暗裡踱步的刺 齒緣刺獵椿象 Sclomina erinaceus Stal, 1961

秋天還沒結束,台北的雨卻提早來,悶了幾天沒有拍照抓蟲實在不太習慣。一個微涼的夜晚難得撥雲晴朗,忽然不想浪費這個機會。畢竟今天不出去走走,東北季風不知何時又要兵臨城下,顧不得明天一早還有課,也不吃晚餐,簡單抓了裝備再帶個引路人 (當時路還不太熟),跨車前往福山村。第一次在晚上走這條路,過了烏來之後已經沒了路燈,就連住戶或商店也越來越少,而巧的是今天也沒有月亮。在最深的漆黑裡,仍像無論多麼使勁擲出的球終會落地一般,即使已經將頭燈切換到遠光燈,依然受到黑幕所阻擋,我們好像朝著完全無法掌握的方向行駛。雖然海拔高度並沒有提升太多,卻也開始感受到與平地的溫差,不致刺骨,但也略有寒意,要不是彼此的車燈與引擎聲還提醒著自己還在真實世界,不禁要後悔衝動下就要前往看不到的盡頭。

2014年3月2日 星期日

黃瓢蟲 Illeis koebelei Timberlake, 1943

有一段時間,突然對瓢蟲特別感興趣。高度的多樣性,以及複雜的種內變異,如同大多數的鞘翅目昆蟲,花紋在這個類群裡面著實並不可靠。同一個物種可能存在數個基本型,在各基本型間則穿插了無數的中間型。更錯綜的是不同物種,可能有數的花紋斑型相似,這種時候想憑一張生態照片,就妄想辨認出物種根本是氣質取向。而真正的分類,則要在眾多的變異中尋找難得的穩定特徵,這等差事即便是對於一個經驗豐富的分類學者而言便是極高的挑戰。偏生我可對瓢蟲的分類並不感到太大的趣,是以板片的細部結構以及生殖器形態差異的比對,就留給有著無比耐心的大師們,而我自知駑鈍就敬謝不敏了。因為我寧可學著在野外相遇時,能夠靠著前人的研究厚著臉皮與他裝熟。至於反覆地把弄著標本,最後滿意的點點頭並在紅色標籤上寫上學名1,恐怕不是我所能鑽研的學問了。